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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游戏】In my eyes

给亲爱的外外的生贺

忘记放这边了x


 

BGM:天野月子 - 鳥籠-in this cage-

      宇多田ヒカル - 桜流し

 

 

坠向深海的他眨了眨眼睛,此刻天空上已经聚起了阴云,青紫色的雷电一道接着一道压迫着海面,海面与云层也不过一个呼吸的距离,黑色的海水涨起巨浪,海面上盘旋起大大小小的漩涡,鱼群成片从他上方水层悄无声息地逃窜,霎时挡住了冰蓝透亮的光。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突然之间,一条脱离队伍的小鱼滑到他身边,水草一样灵活柔软的尾鳍扫过他眼皮,带起微不足道的水流涌动,惹得他微微发痒,然而他没有选择伸手挥开。猝不及防间小鱼摇摆着转过身体,亲吻了他的眼帘,留下清晰的触感,虽然在水中,仍然能感受到,湿润又温暖的一点触碰。他惊讶地抬了抬眉毛,却没有睁开眼,只是从善如流地陷入深眠。


在暴雨落下之前。


 

游戏几乎游遍了这片海域的每个角落,寻找他丢失的宝物——他在某块礁石间意外发现的黄金碎片。拼凑成罕见的黄金积木,缺少了任何一块都不能算完整,却在接近完成的尽头,缺失了一块。他花了近三天的时间在事无巨细的搜寻上,然而一无所获。游戏终于决定去那里。


人鱼族的禁区,游戏就是在这附近发现了积木,但只在周边徘徊没有深入。他从小就被告诫太过危险不能轻易地靠近这个地方,虽然长辈们也对具体原因语焉不详,只说祖训就是这样代代流传的,从没有人敢冒险。游戏却对这片水域有天然的亲近感与好奇心,幼时就因为常常溜去寻宝挨了不少罚,他渐渐学会了更加小心地掩藏自己的踪迹,也一直遵循着不能进入的规矩直到今天。


然而积木对他来说是超乎重要的东西。


并不是积木本身有多么罕贵,海里多得是天然的珍奇异宝、沉没埋藏的人造物,不难发现精巧出于它之上的东西,却都没法给予他这种无法割舍的感觉,每当积木在他手中逐渐完整,他就紧张得心砰砰直跳,热汗黏在掌心里擦了又擦,再次沁出。从白昼到夜晚,从现实到梦境,时间都被这件事占据。终于,他向积木说出了那个愿望,期待着在完成的时刻真的能够实现。


为了积木涉身犯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挣扎,对于他来说规则更像是浸泡水中已久的纸张,轻轻一触已然分崩离析,指尖握不住任何碎片一般没有实感。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那个看起来十分幽深的洞穴。刚一进去,冰冷的水流打着旋儿拍上来,宛若一场小小的水底风暴卷住了他。撕裂一般的痛楚几乎是瞬间的事情,伴随着渗入骨髓的寒意,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的身体。


游戏咬着牙向前顶了几步,反被交织的痛苦感觉推远了不少,只是他还没有放弃的念头。手臂一次又一次拨开纵横的乱流,像是拼命求生的藤蔓。


要过去呀。


不再仅仅为了积木,也是为了年少时的未解开的疑问,一次一次碰过的壁,一遍一遍做过的梦,以及保守至今的愿望。


明明就快要实现了呀。


游戏不想落泪,只能紧紧握住胸前的积木,好获得那么一点力量和休息的时间。忽然间,积木亮起来了,从空缺的位置聚起光线,在漆黑的激流中打开了一条道路。漩涡也变得温和,缀满了大小各异的晶莹气泡,向中心缓缓转动。游戏只感觉所有的压力瞬间退去,一切事物都流转在他的身边,平稳地活动着。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同时想着抓住机会前进。


跟着光线在这个洞穴里穿行不久,眼前就突然开阔起来。游戏几乎被见到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巨大的平台周围满满都是少见的黑色荆棘水草,生得十分高大,主枝笔直地伸向上方,旁支则相互扭曲交缠,只能在枝叶的缝隙间窥见一点漏出的深蓝近于黑的海。包围之下的地方更像是一个牢狱,被封住了出路。


鸟笼。这是游戏的第一个念头,虽然他并不知道这里拘禁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置一个牢笼,但是直觉告诉他是这样没错。游戏试着四下里转悠,想着或许能找到这里的“犯人”。


他确实找到了。在枝叶最繁密的角落,有一个少年,格格不入地躺在那里沉睡,安静而祥和。他完全无法融入周围阴暗压抑的环境,明明只是躺在那里,就鲜明地夺去了游戏所有的注意力,像是一块强力的磁石,吸引着所有靠近生物的注意,却自有磁场,足以震慑来者。所以游戏不敢靠近,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也让他本能地感到畏惧,只好远远地观察,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惊讶的东西,摇摆着走近了,又掩着口退回来。


在朦胧的光线里,他看见了与自己相似的发型与脸庞线条,简直就是另一个自己。


或者说他是另一个他,宛若双生的两个人。


游戏沉默了许久,他的脑中一片混乱,风暴将理智刮得一点也不剩,他握着积木,几乎是脱力地坐在地上,指尖无意识地逡巡在积木的表面。当他抚到那块空缺之后,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慢慢地站起来,走向少年。


因为他看见,少年的指缝里漏出了一点金色的光,像是藏着什么。


游戏的靠近并没有惊醒少年,他的内心还残留着一点迷茫与恐惧,以至于连伸出的指尖都是颤抖的,但是终于触碰到了少年的皮肤。几乎是瞬间,他就被那手掌的温度烫到了,或者是惊讶于自己手指的冰冷。热度顺着血流走遍全身,游戏的手指也被牢牢的扣在某个掌心,少年的睫毛颤了颤,还没有睁开眼睛。


“你的名字?”


他醒了。


“游戏,我叫游戏!”几乎是条件反射,游戏紧张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想要偷偷挣扎的手也停了下来。


少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机械单调地问他:“你到这来做什么?”游戏在他手心的指尖过于冰凉,他忍不住摩挲了两下,又觉得不妥,停下了来。


游戏察觉到了少年的动作,只觉得一点温暖还残留在他抚过的地方,,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敌意,取而代之一种温柔感包围了他,这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是来找积木碎片的的。”注意到对方一直闭着眼睛,他拨了拨对方掌心的碎片以示意。


“哦,你拼完了它?”少年依旧是那种不紧不慢的语调,却又高贵得让人不得不认真去回应。


“是的。”游戏托起挂在脖子上的积木,放到对方另一只手附近。劲瘦的手指滑过积木的表面,少年渐渐露出了一个微笑,细长的眼睛闭着,弯出漂亮的弧度,与唇角相回应。“给你吧。”他放开了游戏的手,把碎片按进他的手心,“你可以离开了,走那边。”


游戏被这个笑容十足地震撼了,对方看起来如此心满意足,满满都是由衷的喜悦。他几乎是无知无觉地走到了出口,回头发现少年正闭着眼睛朝着他的方向,像是目送着他离去。漩涡都涌上来,轻柔地将他送出了洞穴。


游戏在洞口发了很久的呆,他不敢相信自己遇到了怎样奇异的事件,谜一样的少年和他所处的“牢狱”,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远远有呼唤声传过来,他才如梦初醒,匆匆忙忙顺着捷径离开了这里。


夜晚游戏把最后一块碎片安上去的时候,远没有想象中的满足,反而满心都是少年的神情与话语,这都与积木和他自身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需要再一次一探究竟,他下定了决心。


第二次去并不像第一次那样艰难,游戏非常顺利地进入了洞穴。当他进入平台,却发现少年已经在洞口等他,脸上都是无奈的神色。“你不觉得害怕吗?”隔着迅速生长出来的荆棘,他这样问。


“我其实很害怕,但是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我。”游戏照实回答了他,如果对方看得见,此时一定能看到他真诚的眼神。


“游戏,我怎样做才能让你不再来了?”少年叹了口气。“我不应该在这里与你对话,”他顿了顿,“我需要睡眠。”


“所以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吗?”他现在几乎是有点伤心了。


少年沉默不语,游戏只当他默认,慢慢地转过身离开。


“我不觉得困扰,我不觉得。”少年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的话引得游戏猛地转身,扑了过去。在离开的瞬间,他终于发现自己并不是沉迷于解开什么谜团,他只是莫名地对这个与自己如此相似的少年产生了奇异的不能割舍的情感,从心底里想要去亲近他。他无法说清一次相遇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此刻,他再次回到了这里,大概就足够了。


“你的名字是什么?”


“……”


“不能说?你不觉得我们很像,我可不可以叫你另一个我?”


“……”


“不可以?”


“可以。”


“另一个我真是太好了!”


游戏用他少有的强硬姿态建立起了这段关系,或许他所做的并不能将另一个他拯救出牢笼,至少不会让他始终孤独一人。


 

最近的大海越来越不安稳了,频繁的大风浪,海面下隐藏的暗流,大雷雨的预兆,都在预示着什么厄运即将到来。即便如此,游戏仍然致力于每日对另一个他的拜访,不论是谈话还是讨教,都让他觉得妙趣横生,对方的无所不知让他惊喜不已,一天天更加沉浸其中。


但是这一天似乎是不一样的,游戏出门前突然得到了族群里即将要迁移的坏消息,这片海域已经不再适合他们生存,这意味他可能再也无法和另一个他一直相伴。他心事重重,等见到了自己的同伴,发现对方也是忧心忡忡,他们面对面,却怀着各自的忧虑。


“另一个我的眼睛是看不见吗?”他几乎是胡乱找着话,想要打发这份压抑感。对方却没有回答他,有心地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游戏和我长得很像吧。”


“嗯。”不明白他要说什么的游戏只能胡乱地应和着。


“真想亲眼看看。”


“等你的眼睛好了就能看了。”


“我看得到。”游戏的话被打断,清澈冷淡的声音被迷蒙的海水过滤,神秘如穿越史前时光,“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想看看,用这双眼睛。”


游戏不再说话,他感觉另一个他正在传达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少年试图睁开眼睛,只是睫毛略略掀开的瞬间,身边的海水就疯狂地涌动起来,头顶已然隐隐有雷声。


“谢谢你陪伴我的时间。”暖热的手挨上来,在脸颊上蹭了蹭,游戏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少年抓住他的手,横在自己的眼前。看着他因为长久没有睁开眼睛而缓慢复苏的眼部动作,游戏知道是另一个自己在等自己做选择,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看见一切,看见自己,向自己微笑。然而连海水都在他们身边呼啸,荆棘牢笼在颤抖中即将毁坏。


眼帘逐渐掀开,在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的时候,他再次闭上了眼睛,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去伤害游戏,即便是他的栖身之所也不行。与此同时,游戏的手也轻轻地覆在他的眼上,带着哽咽的语调:“对不起。”


“这样就很好。”他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我想睡一会。”在游戏的膝上躺下来。


“好。”游戏一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睛,一手扶着他的后颈,突然俯下身在他眼帘上印下一个吻。


“你记起来了吗,伙伴?”少年已经在半梦半醒之间。


“是呀。想起来了。”幼年时,还没化形的时候看见的,最美好最强大的人。


我想再次和你相遇。


愿望已经实现了。


 

END

 

 


——这就是破坏的神明亚图姆和他的伙伴的故事,已经在永眠中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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